离鞘剑 白虹贯 满日出

乱世

普通人(?)x神

说好打完就 @鸿墨 


少年整日跪在自己双亲的墓碑前,沉湎着过去。

没有人知道少年的父母突然逝去的原因。

包括少年。


少年柔顺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过而显得乱糟糟的,在说话时总是闪烁着光的眼眸也变得黯然无光,嘴唇上有少年自暴自弃自残的痕迹,脸颊的线条因连日的不进食而变得坚韧了些。


那位少年连日跪在墓碑前,丝毫不动,也不知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

而当事人,也就是那位少年,石昊的意识其实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,他知道,他的父母皆死去,他要一个人留在人间。

啊,原来他们就这样走了。

他无端地觉得自己很可悲,除了要独自地生活,他竟是对父母的逝去毫无伤心之情。


在最后陷入昏迷的状态前,他想,自己也能跟着他们,远离这里吧。


喂,你可不能死呢。

喂,听到没有。

真是的。


石昊慢慢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跪在墓碑前的位置了,腹中虽空空如也但还不至于饿死。盖在身上的是一条显得老旧的被子。

这里是…是石族代代奉承的祖庙。自己怎么在这?


「当然是我送你过来的。」身前凭空出现一抹身影,柔顺而乌黑的长发随意地蔓延向下,眼睛里好似蕴含着无尽的奥秘,凉薄的唇轻轻抿起,身着黑色长袍,袖边显现的血色花纹。

作为神来说,他的装扮太过简洁,如果不是石昊早知这就是他们石族的神明,大概也会认为

「他」不过是一位稍俊美的青年罢了。


“是是是,如果我也死了就没人侍奉了您了。”石昊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,想着早知道「神」会救自己,自己怎么会做那么愚蠢的事,还妄想着解脱。

「……如果你做不到也可以到都城寻找本家,将我让出去。」

“好好说话,能不能别轻易地窥探别人的想法啊?”喏,尽管外表是人,可是本质还是神。

面前的神似乎愣了愣,在石昊眼中,是神明难得陷入回忆的柔软模样,似乎还低声说了些什么「…真像」


真是不公平啊,神能读取自己的想法,自己却不能这样做。


「公平…」神皱起眉,但还是妥协了「你应该很在意你的父母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吧?」

“唔?嗯。”

「还记得那场战争吗?少有人能平安地回到故乡,但你的父母都无损地回来了。」

这是一场交易,无关公平。


犹记得战争前那对夫妻急匆匆地跑到祖庙前,女子早已泣不成声,丈夫则拉着女子跪在自己面前,

“神明大人。。。我们明白这一场战争后能平安归来的人很少。。”

“。。。请宽恕我们的无礼,但我们希望能与您做一场交易。。。”

“。。请保佑我们能平安归来,还有我们的孩子。。”

“。。。我们愿将自己的生命献祭给您。。。。”


于是神道「交易成立」


“这就是真相?”石昊紧紧地抓着手中破烂的棉被,不可置信地望着神。

神明没有撒谎的理由。

“为什么。。。”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。。。


他回想起父母战后归来的那天。

尽管他们狼狈不堪地互相搀扶地站在村子前,但受到乡亲们热烈欢迎的双亲,并没有露出苟延残喘后的笑容。

第一时间大力拥抱母亲的自己则听到她不断地呢喃着奇怪的话语:“神明大人实现了我们的愿望。。”

那时的他当然是不信邪地想到:神怎么可能实现人们的愿望呢?只是母亲迷信而已。

平时爽朗的父亲此时也没有制止母亲奇怪行为,只是沉默着。

他将这一切归咎于父母亲在平安归来后过于欣喜而作出反常的行为。

回到家里后,母亲甚至顾不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,领着他来到破旧的祖庙。

此时已是晚冬,祖庙屋顶的瓦片染成一片霜白,旁边的树林也因猛烈的冰雪而发出萧瑟的声音,但庙前供奉神明的祭品却没有沾染上一丝雪的气息,就连上个月石昊新插上的香油也没有熄灭,那一点点的火种只是继续燃烧着,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雾。

石昊从来不会在规定上香的日子外去祖庙,所以他不得不开始怀疑神明的存在,但还是存有一丝幻想:也许只是有路过的人为这破烂的祖庙重新续上香火罢了。

“昊儿,一起向神明大人跪拜。”母亲说完就跪在表面堆积着寒雪内里布满尖锐小石头的地面上,头低低地垂下,双手合十。尽管心里有疑问,但显然母亲什么都不会解释。

他虽然不满,但还是随母亲的命令跪在地上。

晚冬的夜晚随着夜色渐渐浓厚而愈发寒凉,石昊早就意识到身上的衣物并不能抵御来自寒冬夜晚的侵袭,寒气透骨,更加糟糕的是跪在地上的大腿早就被尖锐的石子划破,因为石昊不能挪动自己的身子,伤口随着时间变深,流淌出的血渗透出衣物表面,血凝成块状。

原来石昊还能感受到疼痛,到后来已是疼痛都无法感知,任由麻痹布满自己的身躯。


他本是个讨厌因炎热天气身体流出黏糊汗水的夏日的主,现在他连感受到汗水淌出的机会都没有。头顶着一堆霜雪,脸庞因承受严寒而肿得通红,嘴唇变得无比干燥,口腔内分泌不出唾液,喉结滚动只会惹得喉咙和口腔发疼,眼睫毛上也无可避免地承载着雪。

他也想抖动身体,将那些烦人的雪一股脑地甩开,但是他的身子稍稍抖动,母亲都会狠狠地瞪他一眼,于是他不敢再作小动作。

他从未觉得寒冬的夜晚如此难熬,彻骨的寒冷不知不觉地麻痹了他的神经,他想就这样睡下去,却被母亲狠掐大腿直至他完全清醒,他这才想起来不能在雪地中睡着。

于是他一有困意便掐自己的大腿,直到度过这一夜。

晨曦穿过祖庙旁那片长的繁茂的森林,他的双腿才恢复知觉,奇怪的是,即使跪了一夜,此时他的身体却没有半分不适之处,不要说跪着尖锐石子产生的伤口,就连一整夜所承受寒气的重感冒也不见征兆。

此时他才得以观察同样是跪了一夜的母亲,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,伤口处的纱布也脱落下来。


就是在这天,他得以见到了真正的「神」。



有心情再考虑tbc

这篇的续真的好难写,就这样end算了

我不是不愿意写后续,就是,不认真推敲的文章根本就配不起这开头啊

写不好就有虎头蛇尾之嫌,会彻底毁掉这篇文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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